陈安涛课题组发表价值绑定分心物调节注意脱离的研究
2022年7月，上海体育学院37000cm威尼斯陈安涛教授课题组在视觉领域国际权威学术期刊Journal of Vision上在线发表了题为Evaluative Distractors Modulate Attentional Disengagement: People Would Rather Stay Longer on Rewards的研究论文。该研究发现面对价值相等的奖赏和损失时，个体表现出对奖赏分心物的注意时间延长，这可能与获得奖赏和规避损失涉及的趋近-回避（approach-avoidance）动机系统有关。
传统经济学模型认为收益与规避相同的损失具有等同的价值，即得到100元和避免损失100元具有相同的价值。但行为经济学认为个体对损失和获得的敏感程度不对称，损失带来的痛苦感要大于获得带来的快乐感（Tversky & Kahneman, 1981）。最近，来自神经科学的证据表明面对相等价值时，人类更容易在腹侧视觉皮层表征奖励的信息，而弱化表征避免损失相关的信息（Barbaro et al., 2017）。然而，目前还没有研究考察面对相等价值时，奖赏和损失分心物在注意脱离困难上是否存在差异这一问题。
为了探究面对价值相等情况时，个体对获得奖赏和规避损失产生注意脱离困难之间的差异，研究者摒弃常用的点探测范式，而采用最近由Watson等人发展的注意脱离范式（Watson et al., 2020）。该范式将分心物呈现在注视点中央，个体需要寻找外围的菱形目标刺激，并对该目标内部的线条方向（水平或垂直）进行判断。这一设计可将分心物（奖赏或损失）对空间注意捕获的影响降到最低，因而提供了一种相对纯粹的衡量注意脱离分心物快慢的方法。
实验一包括实验组和控制组，在实验组中奖赏与蓝色分心物绑定、损失与橘色分心物绑定，二者在被试间平衡（图1A）。控制组中分心物则不与奖励或损失绑定。在前两个block练习阶段计算被试在所有条件下的平均反应时，并将其设置为后续奖励或损失的阈限。被试得知，若蓝色分心物呈现时，反应正确并且快于阈限才能获得奖励（+500分），否则得不到奖励（+0分）；若橘色分心物呈现时，反应正确并且快于阈限才能避免损失（-0分），否则将遭受损失（-500分）。实验一实验组结果如图1C所示，尽管被试知道在两个条件下，如果反应时间高于阈限，他们可能失去的奖励与可能遭受的损失在价值上是相等的，但相对于损失条件，面对价值相等的奖赏分心物时，被试停留在奖赏分心物上的时间更长。实验一控制组结果如图1B所示，此时被试的反应与奖励或惩罚无关，因而其反应时在两个条件之间没有显著差异。
图1.实验一流程图和数据结果。（A）刺激材料与实验流程图。（B）控制组的正确率和反应时。（C）实验组的正确率和反应时（***p< 0.001）。
不过，对奖赏的注意脱离困难造成的反应时延长有可能只是一种木僵反应（behavioral freezing）（Müller et al., 2016）。为检查这种可能性，研究者做了实验二。实验二相比实验一，除了中心分心物仍然会分别与奖赏或损失绑定之外，增加了中心目标物，并且中心目标物也分别与奖赏或损失绑定（图2A）。如果存在行为木僵，那么实验二中被试对中心呈现的奖赏目标的反应时将慢于中心呈现的损失目标。不过，实验二结果显示，中心呈现奖赏目标的反应时仍然快于中心呈现损失目标，而且被试在中心呈现奖赏分心物时的反应时仍然慢于中心呈现损失分心物（图2B），因此可能排除行为木僵的解释。此外，与实验一相同，实验二中心呈现奖赏分心物时，个体对目标的反应时间慢于损失条件。
图2.实验二流程图和数据结果。（A）刺激材料与实验流程图。（B）目标呈现在中心和分心物呈现在中心的正确率（左图），目标呈现在中心和分心物呈现在中心的反应时（右图）（*p< 0.05；***p< 0.001）。
综合这些结果可知，面对相同数量的奖赏和损失时，被试停留在奖赏绑定分心物上的时间更长，而这会导致失去同样的奖励，但他们难以脱离对奖赏分心物的注意，表现出注意脱离困难。这可能与获得奖赏和规避损失涉及的趋近-回避动机系统有关，即奖赏激活的多巴胺能环路产生的趋近反应与规避损失激活的血清素能环路产生的回避反应在面对获得奖励和规避损失时表现出的趋近-回避活动。
论文信息：
Yan, M., Li, Q., & Chen, A. (2022). Evaluative Distractors Modulate Attentional Disengagement: People Would Rather Stay Longer on Rewards.Journal of Vision. doi: 10.1167/jov.0.0.08295.
相关文献：
Barbaro, L., Peelen, M. V., & Hickey, C. (2017). Valence, Not Utility, Underlies Reward-Driven Prioritization in Human Vision.Journal of Neuroscience,37(43), 10438-10450.
Müller, S., Rothermund, K., & Wentura, D. (2016). Relevance drives attention: Attentional bias for gain-and loss-related stimuli is driven by delayed disengagement.Quarterly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69(4), 752-763.
Tversky, A., & Kahneman, D. (1981). The framing of decisions and the psychology of choice.Science, 211(4481), 453-458.
Watson, P., Pearson, D., Theeuwes, J., Most, S. B., & Le Pelley, M. E. (2020). Delayed disengagement of attention from distractors signalling reward.Cognition, 195, 104125.
